蚂蚁阅读 - 言情小说 - 必相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79

    “是姒凤。”元宁扔下了手中的信纸,疾步走向门外。

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字:

太子拓跋渊,薨。

杨卿珏眼里放出光彩,他抬起那只干净无暇的手,高声喝令:

“弓箭手!”

听得命令,早就准备好的士兵迅速将弩箭放在马面上,扣动扳机。

一批一批的箭雨趁着灵师的灵力骤然消失之际倾斜而下,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扎得血rou模糊。

“开城门。”钟缨看见杨卿珏转过身,他的声音在惨叫声和激动的呼喊声中分外清晰,“迎敌。”

京城,很难守,这是钟缨的见解。

它不似其余关卡,地势参差不齐,足够将士藏身。

京城,只是一座城,没有任何外力。

这城破了,便是破了。一个城的人,死了,便是死了。

如果要钟缨来估量,安国几十万的大军围城而攻之,京城三日内,必破。

他再往叶沁竹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颗不知摆了多少天的头颅已经被摘下,再也看不见了。

安国的军队,自最末尾开始溃散。

这一征兆,在南城门尤为明显。

西南有二十万精兵,杨卿檀一路走来,招得士卒十万。

三十万人马,分为四路,如水坝开闸,倾泻而至。

西南来的人马精通武斗,一看便知是长期练习的后果。

虽然安国的普通人也精于此,但那些高阶灵师,一看便对这种纯粹的战斗方式很是不适。

钟缨,文可,武不行,他只能站在城墙上俯视下方。

人群的sao乱始于一瞬,随机便像沸腾了的水一般,传遍了城外的各个角落。

和每一次的攻防战一样,血雾再次蔓延。

但这一次,是在城外的空地上蔓延。

钟缨看到了一个人,银盔,银甲,雪袍白驹,舞者一杆长枪,逢人便挑,遇敌即刺。

有人自不量力上前,顿时被整个捅穿,带着血窟窿瘫倒在地上。

宁国战神之名,名不虚传。

随着喊杀声,南城门开了。

钟缨神色一紧,伏在城头向下观望,就差把脑袋伸出去当靶子。

杨卿珏早已准备好的人马涌出,伴着喊杀声冲向措手不及的安军。

钟缨看见鲜艳的战旗在杨卿珏手上挥舞,那人头汇成的长龙仿佛活了一般,灵活地在两军阵中冲杀。

他的嘴角裂开一丝笑意,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已经干裂的嘴角。

安军,乱了。

“殿下,援兵到了。”慕容修仪的贝齿咬着红唇,站在高地。

元宁单膝跪着,皱着眉观察着此时的战局。

安国的军队,乱了。

不仅因为姒凤,更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两路夹击。

“殿下,既然援兵已至,就没得犹豫了。”慕容修仪一身红衣,站在高台上摇曳生姿,“太子病故,安国内乱。如果我们夺得了京城,便可在此称帝,与大皇子一搏。

但现在看来,几日之内我们攻不下京城,此时再不返回,我们便是前有宁军,后有大皇子。”

元宁捻其一把宁国的土壤,把它攥在手心,他的脸上难能浮现出一丝不甘。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关,他竟然要被堵回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此时回去,何时才能再次踏足此处?

而他攻下的那些城池,是否又会被杨家再次收入囊中?

------------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见

“撤!”

元宁不甘心,他不甘心!

偏偏这个时候,偏偏是他哪怕再隔一日便能攻下城墙的时候。

“一万人随我快马赶回燕都,其余人殿后!”他对慕容修仪说。

慕容修仪轻叹一声,俯首听令。

太子殿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

这个时候,不仅他该死了,连皇帝都该死了。

如果皇帝康健,元宁无需如此着急,可这皇帝也苟延残喘,元宁就没有理由不急了。

他一心踏破中原,就怕有人登上皇位,在他背后捅上一刀。

这个时候,便该先下手为强。

“快看,安军撤了!”侦察兵欢叫一声,高举着手指向远处。

那滚滚而来的军队,又滚滚而去了。

钟缨呆站在城头,手臂控制不住地哆嗦。

结束了,结束了?

明明只过了十天,钟缨却仿佛过了百年。

直到现在,有人在他耳边说“结束了”,他才尴尬地发现,原来只不过十日光阴而已。

从叶家大公子被召回京城,到三皇子归来,不过几个月。

城头的防御依旧还未松懈,随着士兵一声恭敬的“殿下”,一白袍将领在众人簇拥之下,登上城楼。

杨卿檀的士卒都是黑衣着身,独他一身显眼的雪衣。

他便是要告知那候在城头的人,其人已至,危机已消。

杨卿珏笑着转过身,去看迎面走来的两人。

一人雪衣,一人青衫。

一人冷面,一人悲笑。

“好久不见,三皇兄,辞竽兄。”杨卿珏说。

笙,有笙诗,笙竽。

去“诗”,另取辞字。

叶笙弱冠之年,起表字“辞竽”。

杨卿珏伏下身,动作略有些僵硬地冲着两人略欠了欠身。

“总算赶来了,也不枉我守这些日子。”

他叹了口气,对叶笙说着。

“万分抱歉,夫人拒绝了我的邀请,执意留在城西。”

“经过此番清点,二公子叶箫于前日战死,大小姐叶沁梅以身请神,叶二小姐叶沁兰疑似被俘,不知所终。”

叶笙闭上眼睛,顿了许久,终是缓缓睁开。

第一次,无论是凄凉的苦笑,还是春风般的调笑,杨卿珏在叶笙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嘛。”叶笙半仰着头,终究是一声长叹。

一声叹气止,他再度